roaring thunder

乔受向自留地,不适请自行拉黑

 

【方锐&乔一帆】鬼见愁 (没什么意义的古风小片段,不是cp向)

* 不是cp向

*吊儿郎当的典狱官方校尉+带着鬼面具遮掩容颜的乔小将军,写着玩儿而已

*文内提到的所有,所有推理线索都是我扯淡的,别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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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漠沙如雪,燕山月似钩。
惨淡的月光透入冰冷冷的栏杆,一条一条地贴在铺满蓬草的地面之上。兴欣军的囚室建在地下,严丝合缝,易守难攻,除了这一丁点月光,以及四壁上的火把,便再无其他光亮。
典狱官方锐便抄了一桌一椅,坐在囚犯对面,倚着花梨木的扶手,懒洋洋地吃着一盘酥炸花生米,仿佛身在江南画舫,而不是这样一间塞北地牢。
“还没想通?”他甚至悠闲地喝了口茶,撇了对面一眼,未语先笑,“要不要我提示你一下?”
“……”对面的奸细被吊在木架上,奄奄一息,却仍有气力咬牙切齿,“方校尉不如给我来个痛快的。我自认伪装万全,并无纰漏,连说话都不曾有半点塔靼口音。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的?”

“没纰漏?”方锐噗地笑出了一声,大摇其头,没接他的话茬,只是仰起头来,示意了自己身后的人。“来来来,一帆,你告诉他。”
于是他身后的那个身影才踏进烛光里,显出一个纤细清癯的轮廓。直到此刻奸细王二才发现,原来方锐身后竟还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少年,浑身上下一身灰扑扑的袍子,毫不起眼,唯有那束得紧紧的领子宛若花苞也似的,从里面露出半截细腻的颈子,仿佛白瓷一般莹然生光。
他佩着红色的腰带,腰间悬着一柄同样不起眼的古拙唐刀。

王二一惊。

嘉兴两军中,只有将阶以上才能佩火红纹章。
而这个格外眼生、面相文弱的年轻人,目测年纪绝不过双十,腰带上绣的却是仅有两军元帅叶修直系近臣方能使用的火焰双刀,正红的丝线即使在微弱的烛光下也仿佛燃烧。
可是他在兴欣军中蛰伏了近半年,军队上层哪个不认得,这张生面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
被方锐唤作“一帆”的少年轻轻点头,开口之时,王二才忽然觉出一丝熟悉。那个清冽如泉水般的嗓音静静答道:“其实很简单,细作一定在二十三队里。那日你们冒雪探路回来,所有人都踩在脚炉上取暖,只有你蹲在火炉边上,反而用脚炉烤手。草原人信仰天与火,是绝不会将火踩在足下的。是以那时,我们便起了疑心。”
王二愣了一愣,不可思议道:“这算什么理由?! 我也可能只是手冷,想烤烤手而已?!”
“可是你蹲下去时的姿势不对。” 乔一帆望着他,抿了抿唇角,忽地弯起一个小小的笑意,“你们塔靼族的男子,自幼便受割礼,故而坐下去和蹲下去的姿势,向来是和汉人有一些不一样的。”

“更何况,你的拇指上,有扳指留下的戒痕。”

“汉人手上,是不会有这样的晒痕的。只有常年骑射、长于弓马的人,才会常年戴着挽弓用的扳指,拇指上留下一条没被阳光照过的淡色痕迹。”


“可是……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上有这样的戒痕?!”
兴欣军营兵卒三万有余,哪有人会注意到一个无名小卒手上的戒痕?
对面的少年却只是和和气气地瞧着他:“是你自己伸出手给我们看的呀。”

王二想起那日的情形,脸上忽地血色全无,愕然失声:“你们是故意派军医打着慰劳的名号来给我们送姜汤看身体的……问诊自然要把脉,任谁也不会起疑!”
少年只是笑笑:“那天确是辛苦文逸哥了。”

可是,安文逸是军医之首,能调得动他的人,只有叶修军帐中的亲随。若要在看到火炉一事起疑后,临时临急调来安文逸,更非旁人所能办到。而那日在场之人,除了二十三队全员,便只有、便只有…………

王二悚然而惊,刹那间背上汗毛都炸了起来,森然的寒意顺着冷汗透进来,连骨子里都止不住打起了恐惧的冷战。

“你是……你竟然是……?!”

“鬼将军?”少年眨了眨眼,笑容干净柔软得像是春日枝头的花苞,甚至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模样,“嗯,大家都这样叫我。”
多温和多面嫩的一个人呀,谁能瞧得出他戴上鬼面之后,在战场上浑身浴血、斩百人头颅的那股子狠劲呢?
谁也不知道那时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领着一队人马来到雷关的,可是他和他的兵马便如鬼魅一般,忽然从天而降。塔靼八千精锐豹虎骑折在了雷关之外,黑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平原。秃鹫在草原上空盘踞了三日方散,从此那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,便成为了塔靼骑兵的噩梦。
传闻他是战神叶修的末徒,少时毁了容,于是从不摘下那张鬼面具。
可是直至今日王二才知道,这张面具下的面孔并非容颜尽毁,而是恰恰相反——任谁见了这张年轻清秀的面孔,都只会觉得温柔可亲,文质彬彬。只有那双眼睛里深深收敛着的瞳孔,才透露出刀锋上一线的雪亮寒光。

这是一柄不世出的名兵。

方锐却同他不同。他总是活泼的,精神的,有那么点市井气的。即使谈着这样打打杀杀的话题,也仍旧笑嘻嘻地端着手里那碟花生米:“恭喜呀王二,咱们家一帆轻易不摘面具见人——你死之前能见他一面,也算你的荣幸了。怎么样?是不是觉得被抓也不冤枉啦?”
“……”
“害,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吧,要不是要带一帆来见见世面,我何至于留你到今日?”
一旁乔一帆怔了一怔,捧着个茶壶好奇道:“什么世面呀?”
方锐顿时来了劲:“那可多了!什么满天星,一丈红,烤笋肉,熬天鹰……花样多了去了,没几个人能扛过三轮的。”
“一丈红?”乔一帆却神情有些迷惑,“那不是针对妇人才用的么?”
“哟嚯,看不出你还懂得挺多?”方锐朝他眨了眨眼,混没有半点前辈的架子,“以前是这样不错,可是改良一下,谁说男人不能用嘛!只让女子用这个未必有些不公平,也该让男人们尝尝这滋味不是?” 对面的细作听得脸色越来越白,他却越说越有兴致,不像是在说什么阴寒的极刑,倒像是坐在茶馆里惟妙惟肖地说书,“还有那个满天星,你知道是什么么?其实可有意思了,就是拿个小锤子,把磨亮的铜钉一根一根地钉进人脸上,钉满三十二根,灯下看闪闪发亮的,血流出来还会顺着下巴往下滴,用来计时很准……”


他话音还未落,只听得一阵浠沥沥的水声。
对面的奸细竟已被吓得失禁了。


方锐啧了一声,这才施施然放下手中的茶水,摇头叹气:“你看看你,这又是何必呢?”

“我……我说……” 王二颤颤巍巍地开口,牙关恐惧地打着哆嗦,像是整个人的魂都被抽没了一半,“你们汉人都是魔鬼……魔鬼……”

“唉,早点说不就好了?大家也都省事省心,我也不用揣着把小锤子进来见你——这玩意儿还怪沉的呢。”方锐终于站起身来,拍拍袍子,走上前去,用锤柄抬起囚犯苍白的脸,露出一个深深的笑,“小乔呀,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。”

“刑讯这门学问,其实也没什么。归根到底也就五个字:看人下菜碟罢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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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不会有后续

2019-12-12  | 147 6  |  #乔一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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